明確邁向淨零
本文其中一個版本首次載於責任型投資者刊物「The Road to COP27:27 Steps to Net Zero」
投資者陸續作出承諾,希望投資組合達致淨零,但考慮到眾多不同因素,過程可能難關重重。安盛投資管理高級投資方案策略師Bruno Bamberger在本文探討投資者在把承諾轉化為行動時所面對的挑戰,及適當評估在過程中扮演的角色。他亦強調氣候相關風險對實現淨零的影響,及避免「漂綠」(greenwashing)的重要性。
淨零目標的承諾怎樣塑造行業?投資者面對哪些挑戰?
過去數年,投資行業 就淨零作出重大集體承諾。加入淨零資產管理人計劃的投資者,正管理61萬億美元的資產規模,可見市場致力實現淨零的資本巨大。這些承諾向所有市場參與者發出明確及值得關注的訊號。
相關公司非常清楚投資者關注的主題,許多公司也因而改變旗下策略。數據供應商等其他市場參與者也留意到當中的機會,紛紛收集和公佈更多數據,給資產擁有人和管理人參考。
投資者的挑戰之一是「漂綠」憂慮。資產管理人需要作出大量盡職調查,才能克服這種合理擔憂。我們亦需要理解在達致淨零投資組合,及全世界達到實際淨零,兩者之間有著模糊之處。
投資者應怎樣看待淨零與巴黎協定之間的關係?
試想像一個浴缸,水從水龍頭流入,並從排水口流出。流入的水是以自然方式和人類燃燒化石燃料所釋放的碳排放;流出的水是碳匯,就像森林及碳捕獲等人類科技。當流入的水相等於流出的水,我們便能達致淨零,浴缸的水位會停止上升。
對比之下,《巴黎協定》集中在溫度上升——以同一個比喻解釋,即浴缸內的水停止上升時,它的水位高度。浴缸越滿,全球氣溫便越高,地球將受到更大影響。兩者互為關係,但並不相同。因此,投資者在訂立投資組合目標時需弄清重點,以確保他們正邁向所想目標。
怎樣計量和監察減排行動?
我們留意到市場對計量和監察我們投資組合的碳排放興趣大增。在查看碳排放時,我們可把它劃分為兩種類型。首先是絕對排放,即投資組合的總排放量;第二是碳強度,即每百萬美元投資的排放。兩種指標有其用途,投資者可透過不同方式使用。
至於最重要的還是這些指標怎樣因應時間變化。公司和資產擁有人的投資組合可能有不同的起點和目標。因此,相比起固定和過去的排放值,保持進度更為重要。還有一些淨零相關指標有別於一般排放。多項計劃和框架均以此為基礎。
數據怎樣為淨零策略提供資訊?
來自內部來源和第三方供應商的質化和量化資訊,是計量客戶投資組合是否切合淨零的重點。Science Based Targets計劃是第三方計劃的例子之一,該計劃可在公司層面的切合度上,提供高層次見解,並評估公司作出的承諾,是否符合把溫度升幅限制在2°C以下的目標。
然而,要看一家公司是否切合淨零的目標,並不能完全以承諾為基礎。在了解每間公司的轉型計劃時,如要確定它們是否與淨零一致,則必須考慮其資本開支與「綠色收益」之間的比例。
對資產擁有人而言,重點是了解相關公司能夠做到甚麼,以及政府怎樣準備制定法規,為邁向可靠和進取的淨零轉型創造環境。而數據在過程之中便起著關鍵作用。
在實現淨零之路上,應怎樣評估氣候相關風險?
氣候相關風險和淨零是兩個獨立,但互有關連的概念。一間公司可以承受高氣候相關風險,但同時完全保持零淨——原因可能是其實物資產位於某個地區,容易受海水氾濫等重大實際風險影響。即使投資組合已撤出化石燃料行業,仍可能受到餘下公司的供應鏈風險所影響,又或者因為消費者習慣改變而打擊其收益流。因此,投資者需要同時考慮氣候相關風險和淨零轉型,而非只擇其一。
如整個行業撤出高排放企業的投資,我們將面對更大能源挑戰。這些公司不會因而改變其商業模式,也不會受到鼓勵改用可再生資源來生產能源。
氣候變化固然是資產管理人和資產擁有人的風險因素之一,但我們認為突然從投資組合撇除該風險不會帶來優勢。組合的重點在於計量風險,讓資產管理人確定怎樣調整投資組合,支持有效轉型。
投資者應怎樣參與減排落後的企業?
對資產管理人和擁有人而言,參與是所有淨零策略的關鍵。最低限度的參與,是指簡單讓公司知道您的期望:提供更多範疇1、2和3的排放數據;訂立淨零目標;改變其商業模式,使其更具可持續性,並堅持履行公司已制定好的計劃。
但大部分參與均不止於此,更深入的層次應包括這些公司應採取甚麼策略來實現淨零,及怎樣以財務上可持續的方式實現目標。這確保了投資者和公司本身可從中受惠。
公司必須了解淨零承諾對未來採購融資上的影響。如公司不遵守淨零承諾,舉債可能更加困難,其資金成本也可能增加。一旦承諾淨零,公司表現落後是否有合理原因?抑或只是「漂綠」的個案——即公司承諾淨零,但實際上無意執行?這些問題的答案將決定我們會否繼續與該公司交流及進一步參與其中,還是最後選擇放棄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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